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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试头名的我,在殿试的前一天被公主钦点了驸马。
她不嫌弃我家贫,待我很好,绫罗绸缎,锦衣玉食。
我过上了天山雪水泡茶,秋日朝露洗面,奶汤、花瓣泡澡的奢靡富贵日子。
却不想公主人美心善,却是个好男色的。
被她钦点的驸马没有十个,也有八个。
钦点的驸马们,都被重新赐了名讳,‘魏紫’‘姚黄’‘赵粉’‘二乔’皆是名品牡丹的花名。
春日宴上,公主点名要用‘姚黄’做熏香。
可从那日起,我再没见过‘姚黄’。
牡丹花田的‘姚黄’却长势喜人,愈发花团锦簇。
......
冬末春初的状元楼人满为患,他们都在赌谁能拔得头筹,在七日后的殿试上高中状元。
晏若川的名讳下,赌注摞得最高,呼声也最高。
可他们不知,此时长公主府的管家带着聘礼,就站在我晏家破败的院子里,通知我七日后拜堂。
爹爹佝偻着背脊,送走管家后,苦着脸道:“若是做了驸马,你这辈子就再不能科考。”
我安慰他说,十八年寒窗苦读是为了光耀门楣,做驸马一样也能光耀门楣。
驸马是闲职,我倒是能有更多闲暇照看家中老父。
“况且坊间有传言,长公主比你年长十多岁不说,还克死了十数位驸马,无一落个好死啊!”
公主的确恶名在外,可我出身寒门,便是心知公主为恶,却也无能为力。
只寄希望于婚后,能与她夫妻一体,慢慢教化。
七日后,本该踏入金銮殿的我,被人用一顶小轿抬着,从后门进了公主府。
本该拜堂的日子,我却没能见到公主。
反而被送进了‘牡丹园’并赐名为‘魏紫’。
在这里,我才知道,原来大周朝的‘驸马’可以不是一个人,而是一个群体。
这座园子里,但凡容貌姣好的男子,有些许才艺的男子,都会被公主以牡丹花品种来赐名。
有了花名的驸马,饮食起居有着严格的要求。
每日里,必须食用与自己花名相对应的鲜花做成的糕点,饮用的花露也是如此。
其余的饮食,一律被禁止。
入夜后,还要在泡满牡丹花瓣的浴汤里,整整泡上一个时辰。
每日的被衾、香囊,自然也都是花瓣填充,香气盈鼻,熏得人直犯恶心。
日复一日,循环往复。
不过短短十日,我便惊觉自己身上,就连汗液,都有了魏紫那淡雅的香气。
新鲜采摘的花瓣,纯水...
我浑身冷汗直冒,这不就是制香的过程么?!
初见公主是在春日宴上,长公主李长乐虽恶名在外,到场的达官显贵却不在少数。
我跪在廊下,远远瞧见公主容貌,心下暗暗纳罕。
李长乐年近四十,肌肤却雪白细腻,犹胜未出阁的女儿家。
“公主府这么多男宠,送小臣一个也无妨吧?”
飘远的思绪被熟悉的声音拽回,这是前刑部侍郎的嫡次子,屡次春闱都屈居我名下的那个陈墨。
他素来瞧不上我的出身,回回见我都忍不住要言语嘲讽一番才是。
李长乐掩唇轻笑道:“陈小公子想要哪个?”
他看也不看,抬手一指,道:“晏若川,我要他!”
未完待续。。。